第九十章 有些窘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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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假很短，何況向其舞這樣因初二休學一年的學生。校方也體諒這一屆學生的狀況，決定提早開學，進入中考的備考倒計時。
白天的學習、夜晚的奮鬥，工作日的學習、周末的加課，其舞近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文化課和美術專業課的學習上。
因為時間的緊迫，把上專業課時的午餐換做泡面解決；把坐車步行的時間用來被單詞；把深夜睡眠的時間換做打盹。
只有課間操時段，她保留了一項習慣：遠遠地註視柯皓，那個有著波特特質的男生。
那個戴著方框眼鏡、微笑時融化整個世界，如太陽般溫暖的男生，是其舞唯一對自己的放松。或許這樣的凝視太過專註，於是繼趙城秋之後、趙瑟、管弦及莫釋也知道了柯皓的存在。
每逢其舞的視線落在人群中唯一的身影時，身邊總會有喧鬧的指指點點。溫暖真的太美好了，被身邊的朋友一慫恿，其舞竟有了結識的念頭。怎奈新買的手機恰好因電量不足而自動關機了。
難得有血氣上湧的沖動，心動不如行動，所有的念頭都讓其舞決定破釜沈舟，去賭一把。以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，偏巧管弦善意的表示可以提供手機。
借來管弦的手機，發了一條：你好，柯皓，可以認識你嗎？
不久，‘請問你是？’
一番解釋、說明發短信的來意後，柯皓也很幹脆的回覆了一條：‘不好意思，我很反感被別人指指點點的觀賞。’
‘對不起。’
好似一盆冷水由頭頂潑下，清醒了其舞的大腦。回想自發現柯皓那一天起，自己的言行舉止無不是百般關註和收集對方的每一個愛好。
其舞知道柯皓喜歡寶兒、喜歡紅色，家境富庶、學習認真，是一個往屆生……似乎關註的太多，連自己聽的歌也變成了寶兒的專場。
也真的是很荒唐啊！其舞不禁自嘲，本該專註於學習的時期，竟還是跑了題……幸好柯皓認真地告訴了她，他的真實想法。
陽光很溫暖，卻也異常刺眼。
第二天，管弦告訴其舞，柯皓晚上有發短信聯系，交流中他知道了：其舞是借朋友的手機發的短信。
“他還說什麽了嗎？”其舞不解。
管弦搖頭，“沒有，就是說記得和你在一起的幾個朋友。因為被看得太……”
“……”其舞沒有回應，心底卻不自覺想起了，每次旁邊也會出現莫釋的身影。盡管其舞幾乎已經不再和她說什麽話，此刻竟猜想柯皓會不會看到她。
不，沒道理。趙城秋這樣的天生麗質都沒註意到的話，怎麽可能註意到其他人……
一次摸底考試後，其舞發現自己的成績相當差。比之初一還有過一次的班級各科排名前十，這次是年紀倒數一百名，英語徘徊在班級最低分附近。
只能玩命自學，然後找英語鄭老師解惑。一日課間，其舞因前一晚的習題，產生了疑問。詢問老師時，震驚了一下對方。
待課上，英語老師開口：“剛才上課前，文其舞問了我一個問題。我覺得問得很好，所以想把她的問題說出來考考大家。”看講臺下一眾疑惑的表情，鄭老師笑道，“她問：是不是所有的謂語都是動詞。”
“……”臺下一片寂靜，沒有人想思考、回答這個問題。
英語老師掃視一周，見班長也眉頭緊鎖，開口：“趙瑟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應該是吧？”趙瑟不確定的回答，在鄭老師的示意下坐下。
看了看學習委員，“何曉冰，你呢？”
女孩子站起，肯定地說：“是。”
“不錯，”英語老師讚許，然後在黑板上列舉了一些語法，才開始正式學習，“今天，咱們學習最後的兩個時態。”
臺上的英語老師在認真的講解語法，重點也被用紅、黃色的粉筆標註。
左眼一陣刺痛，眼淚順勢而下。一瞬間開始，就好像眼珠上被針捅了進去，疼到不論是否合上眼，都難以消減那份痛感。
其舞左手不自覺地輕捂住眼睛的部位，一邊擦著止不住的眼淚。右手又趕忙摘抄重點，搞得手忙腳亂。
身後的何皓輕聲的在其舞耳邊詢問，“文其舞，你抄了剛才黑板上的重點嗎？”
“嗯，”把筆記本轉身遞給何皓，順便問，“你還有紙巾嗎？”
何皓看了一眼其舞，遞上紙巾詢問，“怎麽了？心情不好？”
“不是，不知道為什麽，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。”轉回身，其舞倚靠椅背，靠向身後回答。完全沒有哭鼻子時的鼻音，態度也很迷惑。
“多長時間了？”何皓停頓了一下抄寫的筆，低聲詢問。
其舞仔細回想了一下，“有段時間了，從上課開始後不久持續到現在。”
“那你舉手跟老師說一聲，然後找班主任請假去醫院看看吧！別在考試前湊合，眼睛可是大事。”何皓建議。
“嗯，謝謝。”其舞回答，“對了，回頭管你借上課的筆記，行嗎？”
“成，沒問題。”
不再猶豫，其舞用右手捂住左眼，用左手舉起。待英語老師看見，詢問：“文其舞，怎麽了？哪裏有疑問？”
“老師，不是上課的問題。是我的左眼從上課後不久就一直淚流不止，我想申請去班主任那裏請假看病。”
教室裏一陣安靜，英語老師見其舞未遮擋住的臉頰一直有淚水滑落，便回答：“嗯，那你趕緊去吧！最好聯系一下家裏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您。”
其舞家離這個臨時教學樓不遠，待其舞走出學校的門外，到大街上時，付清也已到了學校附近。兩人一起打車前往同仁醫院——之前去過的同仁眼科大型醫院。
出租車上的司機正開著收音機，音響裏是一個中文音樂方面的頻道，正介紹著周傑倫的新曲《東風破》。
一首帶著中國古典韻味的歌曲，飄蕩在不大的空間裏，怎麽聽都有些悲切的滄桑。其舞哪裏想到平日的以淚洗面，會這樣的暴露人前。
有些窘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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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的學習、夜晚的奮鬥，工作日的學習、周末的加課，其舞近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文化課和美術專業課的學習上。
因為時間的緊迫，把上專業課時的午餐換做泡面解決；把坐車步行的時間用來被單詞；把深夜睡眠的時間換做打盹。
只有課間操時段，她保留了一項習慣：遠遠地註視柯皓，那個有著波特特質的男生。
那個戴著方框眼鏡、微笑時融化整個世界，如太陽般溫暖的男生，是其舞唯一對自己的放松。或許這樣的凝視太過專註，於是繼趙城秋之後、趙瑟、管弦及莫釋也知道了柯皓的存在。
每逢其舞的視線落在人群中唯一的身影時，身邊總會有喧鬧的指指點點。溫暖真的太美好了，被身邊的朋友一慫恿，其舞竟有了結識的念頭。怎奈新買的手機恰好因電量不足而自動關機了。
難得有血氣上湧的沖動，心動不如行動，所有的念頭都讓其舞決定破釜沈舟，去賭一把。以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，偏巧管弦善意的表示可以提供手機。
借來管弦的手機，發了一條：你好，柯皓，可以認識你嗎？
不久，‘請問你是？’
一番解釋、說明發短信的來意後，柯皓也很幹脆的回覆了一條：‘不好意思，我很反感被別人指指點點的觀賞。’
‘對不起。’
好似一盆冷水由頭頂潑下，清醒了其舞的大腦。回想自發現柯皓那一天起，自己的言行舉止無不是百般關註和收集對方的每一個愛好。
其舞知道柯皓喜歡寶兒、喜歡紅色，家境富庶、學習認真，是一個往屆生……似乎關註的太多，連自己聽的歌也變成了寶兒的專場。
也真的是很荒唐啊！其舞不禁自嘲，本該專註於學習的時期，竟還是跑了題……幸好柯皓認真地告訴了她，他的真實想法。
陽光很溫暖，卻也異常刺眼。
第二天，管弦告訴其舞，柯皓晚上有發短信聯系，交流中他知道了：其舞是借朋友的手機發的短信。
“他還說什麽了嗎？”其舞不解。
管弦搖頭，“沒有，就是說記得和你在一起的幾個朋友。因為被看得太……”
“……”其舞沒有回應，心底卻不自覺想起了，每次旁邊也會出現莫釋的身影。盡管其舞幾乎已經不再和她說什麽話，此刻竟猜想柯皓會不會看到她。
不，沒道理。趙城秋這樣的天生麗質都沒註意到的話，怎麽可能註意到其他人……
一次摸底考試後，其舞發現自己的成績相當差。比之初一還有過一次的班級各科排名前十，這次是年紀倒數一百名，英語徘徊在班級最低分附近。
只能玩命自學，然後找英語鄭老師解惑。一日課間，其舞因前一晚的習題，產生了疑問。詢問老師時，震驚了一下對方。
待課上，英語老師開口：“剛才上課前，文其舞問了我一個問題。我覺得問得很好，所以想把她的問題說出來考考大家。”看講臺下一眾疑惑的表情，鄭老師笑道，“她問：是不是所有的謂語都是動詞。”
“……”臺下一片寂靜，沒有人想思考、回答這個問題。
英語老師掃視一周，見班長也眉頭緊鎖，開口：“趙瑟，你覺得呢？”
“應該是吧？”趙瑟不確定的回答，在鄭老師的示意下坐下。
看了看學習委員，“何曉冰，你呢？”
女孩子站起，肯定地說：“是。”
“不錯，”英語老師讚許，然後在黑板上列舉了一些語法，才開始正式學習，“今天，咱們學習最後的兩個時態。”
臺上的英語老師在認真的講解語法，重點也被用紅、黃色的粉筆標註。
左眼一陣刺痛，眼淚順勢而下。一瞬間開始，就好像眼珠上被針捅了進去，疼到不論是否合上眼，都難以消減那份痛感。
其舞左手不自覺地輕捂住眼睛的部位，一邊擦著止不住的眼淚。右手又趕忙摘抄重點，搞得手忙腳亂。
身後的何皓輕聲的在其舞耳邊詢問，“文其舞，你抄了剛才黑板上的重點嗎？”
“嗯，”把筆記本轉身遞給何皓，順便問，“你還有紙巾嗎？”
何皓看了一眼其舞，遞上紙巾詢問，“怎麽了？心情不好？”
“不是，不知道為什麽，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。”轉回身，其舞倚靠椅背，靠向身後回答。完全沒有哭鼻子時的鼻音，態度也很迷惑。
“多長時間了？”何皓停頓了一下抄寫的筆，低聲詢問。
其舞仔細回想了一下，“有段時間了，從上課開始後不久持續到現在。”
“那你舉手跟老師說一聲，然後找班主任請假去醫院看看吧！別在考試前湊合，眼睛可是大事。”何皓建議。
“嗯，謝謝。”其舞回答，“對了，回頭管你借上課的筆記，行嗎？”
“成，沒問題。”
不再猶豫，其舞用右手捂住左眼，用左手舉起。待英語老師看見，詢問：“文其舞，怎麽了？哪裏有疑問？”
“老師，不是上課的問題。是我的左眼從上課後不久就一直淚流不止，我想申請去班主任那裏請假看病。”
教室裏一陣安靜，英語老師見其舞未遮擋住的臉頰一直有淚水滑落，便回答：“嗯，那你趕緊去吧！最好聯系一下家裏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您。”
其舞家離這個臨時教學樓不遠，待其舞走出學校的門外，到大街上時，付清也已到了學校附近。兩人一起打車前往同仁醫院——之前去過的同仁眼科大型醫院。
出租車上的司機正開著收音機，音響裏是一個中文音樂方面的頻道，正介紹著周傑倫的新曲《東風破》。
一首帶著中國古典韻味的歌曲，飄蕩在不大的空間裏，怎麽聽都有些悲切的滄桑。其舞哪裏想到平日的以淚洗面，會這樣的暴露人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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